“世界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偶一样,收到指令不断运行,等到深夜停下时便是重上发条之时。而那些在地球上的动植物还有人类,则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在神明的力量下进行着活动...”
一位衣着破烂的婆婆在坐台上闭着眼向在她身边玩闹的孩子们讲述着听似荒诞的故事,可在他周围的孩子们嬉笑的声音更像是嘲讽她一样。
周围陪同孩子的老人和大人听到这些话觉得这个老婆婆可能是个没有人要精神病,要么带着孩子回家,要么抱着孩子去到更远的地方。
只是有一个孩子留在这了老婆婆旁边,而假寐的老婆婆也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奶奶,你的两只眼睛为什么不一样呀,你是没有好好吃饭吗?”稚幼的声音让老婆婆笑着摇了摇头。
老婆婆左眼的幽暗与右眼的金色像是小女孩喜欢的弹珠一样,看着看着就忍不住靠近到老婆婆的身边。
“女娃娃,你叫薛婧语?”老婆婆看着小女孩的面容,嘀咕着,“我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天界、人界、地界的矛盾却还是需要一个使者。这个规律的打破的关键真的只能靠寄托吗?”
老婆婆的话对只有4岁的薛婧语是如此晦涩难懂,看着老人发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薛婧语带着阳光的笑将手放在了老婆婆的手掌心中。
“奶奶不要不开心。我的妈妈说了,老人和小孩子一样都要多笑笑,这样小孩子才能开心成长,老人不漏遗憾的去到天堂。”
看着小女孩的笑容,老婆婆心里也有些复杂,在她看来这个小女孩不过也是被编好程序自动运作的程序罢了。可是遇到自己后却没有远离,而是偏离系统做出了系统运行以为的事情,这个脱离了『天之书』的程序,过去可是一直没有遇见过的事情。说不定,这就是唯一的『卸命之人』。
传闻中只有个别人的会对『天之书』与『魔导式』排斥的体质,他们有机会能够成为独行之人,也是真正意义的自由人。
可,这是也是豪赌,赌上了自己的所有,也可能让这个女孩失去这条性命,自己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自己过去一直没有遇到的事情,在自己临刑之前真的遇到了,这会是『天之书』的安排,还是『魔导式』的诅咒...
“奶奶你也住在这里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呀?”薛婧语用着稚嫩嫩的声音对着老奶奶询问,说着还对着老人做出一个甜美的笑。
“小女娃,”老婆婆说着,将薛婧语的手轻轻从掌心拿出,“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你的妈妈爱爸爸是必须的,是虚假的,你会怎么样?”
“可是爸爸就是爱妈妈,妈妈也很爱爸爸呀,他们也一直说碰到对方,有了我是上天的恩赐呀。”薛婧语说着,还拿出爸爸早上给她的零花钱和妈妈给她的棒棒糖,“奶奶你看,这些就是爸爸妈妈给我的,嘿嘿。”
老婆婆沉默着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她明白了,自己哪怕把话说的再清楚,小孩因为设定的天真和禁忌,肯定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的意思。自己是没有机会了,只能将自身所背负的东西全部交付给面前这个小女孩。
“小女娃,奶奶我之后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我希望再我走之后你能帮我几个忙,”老婆婆郑重的看着薛婧语。
她曾经也是一个充满理想和干劲的实习的『喜』仙女,她会认真完成自己的任务,给每个人带来喜的情感。可自从无意间看见了那样罪恶的交易,让她的身份彻底变了,被人污蔑,被自己所看不起的地界魔族暗算,被天界和地界联合通缉。逃到人类所生活的地方后就一直尝试改变所有人命运,让所有人都了解这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她永远都在失败,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她的话。跟她相处一小段时间后,还会像躲瘟神一样躲开她。这让她知道了,天上这些人哪怕追查不到她的位置也在用别的方法侧面打击她。
哪怕她不是人,她也感受到了疲倦,她想要放弃,想要离开这里。但她并没有,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去哪里,自己存在和正在做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天之书』上的一环。她一直在坚持,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她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原本美丽的面容最后也有了皱纹,金发终变白发,没有改变的只有她的身份和目标,她要毁掉『天之书』和『魔导式』,她要真正看到人类的情感。
想到这里,老婆婆眼睛上的泪水潸然泪下,她没有怨恨,她早已习惯接受;她也失去了自己曾经最向往的东西,但她也不忍心要夺取别人的情感与生活,可她只剩下了这一种选择。
“嗯嗯,老奶奶说吧,我一定会答应的,不要流泪啦,”薛婧语一边擦着老婆婆的泪水,一边将事情揽下,“老奶奶快说是什么事情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你先收下这个,”老婆婆从衣服的里面拿出一枚玉佩,这个翠绿色的玉佩不知为何一直闪着淡绿色的光。“这个你一定要从现在开始就带在身上,不可让它离开你的身体。”
起初薛婧语一直不愿意,说着父母不允许孩子随意拿陌生人东西的话,无奈下老婆婆伸出食指点向薛婧语的额头,消除掉一些记忆碎片与『天之书』的枷锁才让薛婧语收下玉佩。
“这个玉佩见不得血,一定多加注意。然后,我希望你照顾一下我这只相依为命的老伙计,”老婆婆一声口哨过后一只黄白毛色的黑瞳小猫咪出现在薛婧语的身后,“它叫板栗,是陪了我好多年的小猫,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它。”
“唔,为什么老奶奶要把陪了你这么长时间的小猫咪送给我呀,让它陪着你,这样奶奶和它都会开心吧。”薛婧语小心蹲下身子抚摸着小猫的后背,猫咪也享受的瘫下身体,感受着爱抚。
“因为它辛苦了好久,也该让它彻底休息了。我也要去一个地方,不能照顾它了,你就多上上心吧。它很挑食,没有牛奶就不会好好吃饭,饼干也支持儿童饼干泡化的。它不爱运动,你要多多监促它,别让它胖了,它,它...”老婆婆说着,眼泪却越掉越多,已经彻底止不住了,她多想放弃,找个地方安度自己不多的时间,只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她选择的路哪怕后悔也要跪着走完。
板栗看着老婆婆哭泣的样子,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走到老婆婆的脚下,轻蹭了她的脚,一直喵喵的叫着,老人的泪水才停下。
“我明白的,奶奶不要哭了,我会招呼好板栗的,不要不放心!我对小动物很好的!”薛婧语对着老人承诺着,想起爸爸曾经对自己的教育,她明白一个人的托付代表着什么,这是一份责任,她要做好,来让对方感到世界的善意,美好。
“我相信你小女娃,我相信你啊...”老人哽咽着,最后调整好状态,用双手捧着薛婧语的小脑袋,金色与黑色的双瞳闪出两道不同颜色的光芒,温暖和晕晕的感觉直冲薛婧语的脑袋。
看老婆婆的眼神也迷迷糊糊的眨了起来,似乎随时都要睡去。
“现在要说的事情你一概都不会想起。等到你成人之时,我的记忆和我的能力你将完美继承,我祈求你,薛婧语,将我未完成之事完成,为人类世界带来自由,带来情感,带来自己的故事。让天界与地界付出代价,粉碎她们的肉体,折磨她们的精神,让一切都不再是程序。”
“世界的秘密,很简单,那便是『天之书』与『魔导式』,这两本书,操纵着人类。所有人不过是人偶,所有的事不过是取悦众神的话剧,是时候让一切归于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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